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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家奶茶店離得不遠, 就在附近。

不到十分鐘,姜晚枝就拎著兩杯奶茶返了回來。

落座後,她將那杯蜂蜜檸檬水遞給了陸宴辰:“宴辰哥, 你的檸檬水。”

陸宴辰接了過來:“謝謝。”

“不客氣。”姜晚枝從袋子裏拿出她點的燕麥椰果奶茶。

她撕開吸管上的塑封, 剛將吸管插入奶茶裏, 店裏服務員剛好在這時, 送來了燜面。

“抱歉,兩位久等了, 請用餐。”

陸宴辰微點了下頭,他將兩份燜面, 分別放到了他跟姜晚枝面前。

姜晚枝拿起筷子, 低頭看了一眼她的那份燜面, 又擡頭看了一眼陸宴辰的, 視線這麽一來回, 她微怔在了那裏。

跟陸宴辰點了一樣的燜面,可他那份的燜面裏t放了很多胡蘿蔔丁, 而她這份,卻一塊都沒有。

除了燜面,就只有豆角和黃豆芽。

姜晚枝試著用筷子挑起一筷子燜面,又看了下,她的燜面裏果然找不到一塊胡蘿蔔。

怕這樣在餐桌上一直戳面不禮貌, 姜晚枝也就不敢再翻來翻去了,她探身吹了吹,面沒那麽燙時, 她就著筷子吃起了燜面。

吃完那口面, 姜晚枝放下筷子,她拿過旁邊的奶茶, 悶頭喝了一兩口。

她跟陸宴辰一起點的餐,應該一鍋出來的,不可能只有她的那份沒有胡蘿蔔,除非有人幫她特意備註。

而那個人。

姜晚枝偷偷的看了一眼對面的陸宴辰,除了他,好像也沒別的人選了。

但她心裏還是有些疑惑,如果真的是他的話,那他一開始為什麽會表現的那麽冷淡呢。

其實這件事很簡單,只要姜晚枝開口問一句,是宴辰哥幫我備註的不要胡蘿蔔麽,只要這麽一句,她心裏的結也就能解開了。

可是。

她不敢。

那個念頭在她腦海裏生出時,她就已經緊張的手心都微微出了汗,到最後她也沒敢問他。

面快吃完時,陸宴辰接到了個電話,聽著似是有急事找他,掛斷電話,就聽他講道:“我得回工地一趟,你吃完,就在這裏等老白,他已經趕了過來,估計很快就到,讓他送你回家。”

姜晚枝乖乖的答應了下來:“好,宴辰哥去忙吧,我就在這裏等白叔叔過來接我。”

陸宴辰沒再說什麽,只是拿起桌上的手機,起身離開了。

姜晚枝吃完她的那份燜面,離開時,看到剛才點餐的那個服務員正在旁邊收拾桌子,於是她輕喚了聲:“您好,我想問您一件事。”

那位服務員放下手裏的活兒,走了過來:“什麽事呢?”

“就是我剛才點的小份燜面,您還記得是誰幫我備註的不要胡蘿蔔麽?”

“哦,你剛才出去時,是你男朋友幫你備註的。”

“……”姜晚枝臊紅了臉:“他不是我男朋友,是我認識的一個哥哥。”

“這樣啊,不好意思了,那你這位哥哥還挺細心的。”

是挺細心的,可為什麽他的關心不能當著她的面講出來呢。

是因為怕她誤會麽。

跟服務員致謝後,姜晚枝拿起還剩半杯的奶茶,離開了拉面店。

不到十分鐘,司機老白就趕過來,將她接上了車。

一上車,姜晚枝就跟老白說:“白叔叔,宴辰哥有事先離開了。”

“哦,行,那我就先送姜小姐回家吧。”

“麻煩白叔叔了。”

車子啟動,朝著別墅的方向開去。

姜晚枝窩在後排的位置上,她沒什麽焦點的望著車窗外,路邊的霓虹燈映在車窗上,像走馬燈似的一閃而過。

前方紅燈,車緩緩的停了下來,老白不經意的朝窗外瞥了一眼,看到路邊一家老字號的幹果店正在結業甩賣,店門口圍了很多人。

“這家店我記得,小少爺之前還讓我過來買了些腌制的話梅呢。”老白似是自言自語,也似是在跟姜晚枝閑聊道,“今年生意不好做,關了好多家店,不過沒想到這家老字號也會關店。”

聽到老白提起話梅,姜晚枝不禁也跟著朝窗外看了一眼,那家店的招牌上面寫著,陳記幹果鋪。

有些回憶在那瞬間被喚醒,她記得軍訓時,陸宴辰給她送來的話梅,白色的桑皮紙上就印著陳記兩個字。

也記得他跟她說過,話梅是秦姨給她準備的。

到今天她才無意間得知,原來話梅是他買的,那個時候他謊稱是秦姨給她準備的,也是怕她誤會吧。

姜晚枝轉過了臉,朝著後車座倚過去時,她也禁不住微嘆了口氣。

前方綠燈亮起,車啟動,繼續朝前開去。

冬日染了霜氣的霓虹燈光亮透過車窗,從她臉上流轉而過,薄暮冥冥的暗調裏,她神色沈寂,像是雨水打濕的蝴蝶似的,蔫蔫的,了無生趣的樣子。

過了兩日,她才終於恢覆了些精神氣。

那天周四,只有下午有一堂課,放學後也不過才三點多,姜晚枝就跟林若涵約好,去外面的便利店吃關東煮。

“等下我們要不要再去趟圖書館,我想買一本詞典了。”林若涵挽著姜晚枝的胳膊,跟她詢問道。

姜晚枝答應了下來:“可以呀,反正時間還早。”

閑聊間,兩個人已經走出了教室。

學校外面的便利店很近,過一條馬路就到,進到店裏,選了些關東煮,兩個女生就走到落地窗前,對著外面的馬路,開始吃起了關東煮。

剛吃完一串,姜晚枝羽絨服口袋裏的手機傳來微信新消息的提示音,她放下手裏剛拿起的一串蘑菇,從口袋裏掏出手機,還沒來得及看,就聽見旁邊林若涵的手機也跟著響起了鈴聲。

“你的微信也響了?”

“嗯,估計我媽又讓我回去給她帶吃的吧。”

兩個人幾乎同時解鎖,查看了下新消息。

“是遲殊月找我。”姜晚枝呢喃了句,“她說要請我們去她的生日會。”

“我收到的信息跟你的一樣。”林若涵說道。

姜晚枝轉過頭,望向了林若涵:“那我們去麽?”

林若涵從手機裏擡起頭,也有些為難道:“我也不知道,跟她不同班,也就軍訓那半個月同住過宿舍,後來很少聯系了。”

“可是她專門發微信給我們,要是我們兩個人都不去的話,是不是不太好呀。”

林若涵吐了口氣:“也是,好像不太禮貌,那就去吧,剛好我們兩個一起去,各自都有個伴。”

“行吧,那等下我們再一起給殊月挑個禮物吧。”姜晚枝低頭給遲殊月回覆了條信息。

吃完關東煮,兩個女生就離開了便利店。

那天一直逛到傍晚,跟林若涵先去了趟圖書館,後來又去了趟商場給遲殊月買完禮物,姜晚枝才回家。

一個星期後,就是遲殊月的生日。

那天剛好是周六,姜晚枝她們沒課,上午九點她就出了門,乘坐地鐵,跟林若涵匯合後,兩個人就一同乘坐地鐵,趕往遲殊月的家裏。

上午的地鐵裏沒什麽人,進去後,姜晚枝就拉著林若涵,坐到了靠門的兩個位置上。

“你說蘇雅南會過去嗎?”剛一坐下,林若涵就問了一句。

姜晚枝將禮物盒放到了膝蓋上:“應該會吧,殊月應該是把我們三個人都請了過去。”

“也不知道這麽久不聯系,還有沒有話題聊了。”

“沒事,生日會上又不是只有我們幾個人,殊月可能都顧不上我們。”

許是認同了姜晚枝的話,林若涵抱著懷裏的禮物,沒再吭聲。

地鐵剛開出去兩站地,就停到了一處換乘站,一下子從外面上來很多人,幾乎擠滿了車廂。

姜晚枝抱著禮物,用肩膀輕輕撞了下旁邊的林若涵:“我們在哪一站下?”

林若涵掏出手機,她打開地圖看了一眼:“平安站,我們還有八站地。”

“哦,還挺遠。”

差不多二十多分鐘後,地鐵才終於抵達平安站。

遲殊月住的小區離平安站不遠,出了站口,就在馬路的對面。

等姜晚枝她們趕過去時,其他人基本上都已經到了,一大群人正在熱鬧的唱卡拉OK。

將禮物送給遲殊月,姜晚枝就拉著林若涵,一起坐到了個邊角的位置。

“我剛才看到蘇雅南了,她正在那邊沙發上跟一個男生聊天。”林若涵捧著一小碟蛋糕。

姜晚枝將手上的蛋糕放到了旁邊的小桌上:“那我們要不要給雅南打聲招呼啊?”

“等會兒吧,她跟那個男生正聊呢,我們還是別去打擾了。”

“好吧。”

屋子裏有些熱,姜晚枝就脫掉了身上的羽絨服,她剛把衣服卷起放到一邊,就看到遲殊月朝著她們這邊走了過來。

“晚枝,若涵,不過來唱歌嗎?”

林若涵連忙搖搖頭:“不去了,你們唱就好。”

“那晚枝過來唱吧。”遲殊月抓起姜晚枝的手腕,也不等她回應就把她拉了過去。

那邊卡拉OK機旁,正有個少年拿著話筒站在那裏,他個子很高,長得也清秀,看到姜晚枝過來,少年害羞的別過了眼。

遲殊月將姜晚枝推到了少年的跟前:“樊皓軒,我對你好吧,給你找了個最漂亮的女生,陪你一起唱。”

說完,遲殊月拿起一旁的話筒,準備塞到姜晚枝的手裏:“晚枝,《甜蜜蜜》會唱吧?”

姜晚枝沒接話筒:“不好意思,我不會唱。”

她的雙手很自然的垂在身子的一側,可t整個人看起來還是有些抗拒,她不認識那個少年,談不上討厭,或者任何情感,但她心裏卻還是隱約有些不舒服。

像是被遲殊月拉過來湊對似的,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。

“怎麽可能,這首歌都爛大街了,跟著伴奏隨便就能哼出來了。”遲殊月往她手裏又塞了下話筒。

姜晚枝始終沒接過:“我其實也不想唱。”

她站在那裏,身上只穿了件糯糯的粉色毛衣,看起來很乖,可拒絕遲殊月的樣子卻又很倔強,怎麽都不肯接下話筒。

場面一時僵住。

樊皓軒杵在那裏,許是因為難堪,少年的耳朵都漲紅了。

僵持了半分多鐘,還是旁邊一個麻花辮女生走過去,接過了遲殊月的話筒:“行了,我來唱。”

林若涵也跟著走過去,她扯了下姜晚枝的毛衣袖子:“晚枝,我們過去坐吧。”

姜晚枝又跟著林若涵坐回了剛才的位置。

“晚枝,你要是想離開,我會跟你一起走。”坐下後,林若涵小聲跟她說道。

姜晚枝吐了口氣:“算了,怎麽說今天都是殊月的生日,她剛才也不是故意的,我們還是等結束後再離開吧。”

她拿過飲料,悶頭喝了一兩口,後知後覺的意識到,她剛才是不是有些過分了,表現出來的樣子好像很不待見那個少年似的,可轉念一想,她也確實不太想跟他一起唱歌。

尤其還是一首情歌。

聚會結束,一行人準備去附近玩密室逃脫。

姜晚枝跟林若涵不太想去,於是就跟遲殊月說道:“殊月,我們不去了,你們好好玩吧。”

“那不行,一起來的,怎麽能提前走啊?”遲殊月不太開心道:“是不是我剛才惹著你了,我也沒別的意思,就是想讓屋子裏最好看的兩個人唱首歌而已,你別生氣呀。”

聽遲殊月這麽說,姜晚枝倒有些過意不去了,剛才那樣不給她面子,現在又要提前離開,好像確實有些不妥了。

姜晚枝跟林若涵對視了一眼:“我們跟著過去?”

林若涵抿了下嘴,當著遲殊月的面,她也不好拒絕,只好答應了下來:“行吧,那我們就跟著去吧。”

那家密室逃脫離遲殊月家有些遠,在蓉城最北邊的商業區,坐地鐵花了將近四十多分鐘,抵達時都差不多傍晚五點了。

雖然有些晚了,但商業區還是很熱鬧,到處都是人來人往。

緊鄰那家密室逃脫,有一家高級會所,一行人朝裏走時,林若涵無意間看到會所門口,有個熟悉的身影,只覺著眼熟,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了。

“若涵?”

“嗯,怎麽了?”

看林若涵的反應有些遲緩,姜晚枝又追問道:“我還想問你怎麽了,一直往那邊看。”

林若涵撓了撓頭:“沒,我好像看到了個熟悉的人,但又不記得是誰了。”

離開之前,林若涵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,剛好看到了那個熟悉身影的正臉,忽地想了起來。

那不就是軍訓時,一起在食堂吃飯的姜晚枝的那個長得很好看的哥哥麽。

隆冬的暮色裏,陸宴辰一身西裝,外面是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,他站在會所門口的白光裏,長身玉立,雖著一身黑衣,很穩重的顏色,可那張臉卻漂亮的像個男狐貍精。

他今天跟著施聖洋過來見一個新客戶,本來對應酬這件事他向來都不感興趣,不過這次客人很重要,他推辭不得,只好跟了過來。

進入會所的包間,聊完正事,陸宴辰借口想抽煙,就趁機離開了包間。

會所門口那裏傳來一陣喧鬧,有服務生不小心打碎了一瓶紅酒,幾個人聚到一起正在收拾。

陸宴辰朝門口瞥了一眼,見著有些吵,於是他轉身朝著會所的後院走去。

穿過長廊,走到後院,他尋了一處臺階,從口袋裏摸出了煙盒。

冬日的夜色漆黑,後院這邊只有少許昏黃的光亮,陸宴辰剛抽出一根煙咬在嘴邊,還沒來得及點燃,就聽見離他不遠處,有個熟悉的女聲傳了過來。

“不好意思,是殊月叫我過來的,你有看到她嗎?”

陸宴辰咬著嘴邊的煙,他擡捷望了過去,就著光亮,看到不遠處的姜晚枝站在那裏,她對面還站著一個高高的少年。

他輕磨了下後牙根,又垂下視線,扣動打火機的滑輪,而後他單手攏著那簇藍色的火焰,點燃了嘴角的那根煙。

青煙冒出,混著冬日的冷空氣,很快消散在半空,他整個人也不動聲色的隱在了昏暗裏。

“其實是我拜托殊月把你叫過來的。”樊皓軒開了口。

姜晚枝微怔,眼前的少年雖然跟她同校,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壞人,可終究是個比她高很多的陌生男生,她心裏到底還是有些懼怕。

直到無意間瞥見那邊有個人在抽煙,她心裏才稍稍有了些底氣。

“我跟你並不認識,你找我有事嗎?”姜晚枝雙手抓著胸前包包的帶子,問了一句。

“我,我其實……”樊皓軒抓了抓後腦勺的頭發,吞吞吐吐道,“見過你,軍訓時,還有你作為新生代表講話時,我都見過你的。”

“可我沒見過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那現在也算是見過了,我叫你出來,其實就是想告訴你,我第一次見到你,就喜歡上你了。”樊皓軒鼓起勇氣表白道。

對面的姜晚枝毫無任何反應:“這些話你可以不跟我講的。”

“不講的話,那你怎麽能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呢。”

姜晚枝輕嘆了口氣:“我並不想知道你的心意。”

她說話的聲音很軟,像平常一樣,可還是聽得出話裏的不耐:“我跟你之前都沒見過面,如果你想表白,你應該先確定我的心意,而不是這樣唐突的不顧及我的感受,就讓我做決定。”

光亮裏,她望著樊皓軒的眼睛時毫無閃躲,也見不得絲毫羞怯,她長相很軟,像貓一樣,可這會兒抗拒戒備的樣子,卻也讓人近不得她半分。

看得出來,她確實一點都不喜歡他。

樊皓軒漲紅了臉:“我也不差,你可以試著了解我一下,再拒絕也不遲。”

“不用了,我又不喜歡你,也不想了解你。”姜晚枝直接斷了他的念頭。

樊皓軒還是有些不死心:“你是不是心裏已經有了喜歡的人,所以才一點機會都不給我?”

剛才還有些咄咄逼人的姜晚枝,聽到樊皓軒這樣問她,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似的,她突然就不說話了。

陸宴辰身子抵著墻,他垂著眼睫,沒什麽焦點的望著臺階上青黑色的汙跡。

似是沈默了些許,那邊姜晚枝又輕聲開了口:“不關你的事。”

看姜晚枝一點機會都不給他,樊皓軒到底是敗下陣來,他沒再說什麽,轉身離開了。

姜晚枝還站在那裏,看著樊皓軒離開的背影,她總算松了口氣。

剛才那個抽煙的人還在,她偏頭望過去時,那人剛好抽了口煙,趁著明明滅滅的微弱的煙頭光亮,只覺那個人側臉有些眼熟。

還沒來來得及在腦海裏辨認一下,姜晚枝就聽見林若涵喚了她一聲:“晚枝?”

“我在這裏。”

回話時,她又偷偷的朝那邊看了一眼,可還是有些看不清。

很快,林若涵就跑到了後院這邊,到了姜晚枝的跟前,她還有些氣喘籲籲道:“你沒事吧?”

“沒,剛才殊月說有事找我,讓我來後院這邊,我過來後,才發現是她的那個男同學在這裏等我。”姜晚枝沒所謂的講了一句。

“她是想撮合你跟那個男生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林若涵有些生氣道:“早看出來了,我剛才過來時還怪了她一句,可是我嘴笨,也說不出來太厲害的話。”

“沒事,我已經跟那個男生說清楚了,我們走吧。”姜晚枝挽住了林若涵的胳膊。

“那我們就直接走吧,別再回去找他們了,讓他們自己玩吧。”

“好,我其實也不想再看到那個男生了。”

說著話,姜晚枝踏上了臺階,她禁不住又偏頭看了一眼,看那邊的人也起了身,她又很快收回了視線。

還沒來得及走進去,耳邊忽地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,在這幽靜的冬日裏,那把聲線似是也染了霜的似的,涼涼的。

卻也帶著些漫不經心的逗弄意味。

“偷看了我那麽多次,還認不出來我麽?”

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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